明日今朝

关于我

想做一只冻死在冬天的金丝雀

别名:买对月饼口味的重要性

沙海原著苏万*黑瞎子,无上下

傻白甜大概

用了个剧梗,但总体还是原著向,因为我只看了第一集【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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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真的买不到南站票了,这不是前三天才赶着买票,回来孝敬您的么?”

他捏着满是指印划痕的手机壳。薄薄的一层汗水贴在皮肤上,苏万只好将手机离耳朵远一点,免得那上面满是水汽,不小心碰到挂电话的按键。

“哇,师父,你这,太狠心了,人家吴老板还差个伙计接鸭……别,别,我给您请个保姆成不成?就窄腰长腿的妹子,给您端茶倒水。”

“好好好,不接,我自己过去就成。”

他声音里夹杂着广播检票口的播报,还有行李箱呼噜噜滚过地面砖缝的杂音,儿童横七竖八的闹声。白话和普通话,英文和日文。

“您最近还好吧——”

“不是,我哪敢呀,您是老大。”他噗地笑了,将手上的小风扇夹在胳膊下,腾出一只手,把裤兜里的身份证放到取票机上;“……大概十点到?我会不会被地铁挤成夹饼?不慌,小场面。”

“解老板他们呢?”

苏万说:“行,给我留个门儿啊。”


他把手机往小筐里一丢,放上安检的传送带。五升大小的登山包也被他丢在上面,随后跟在人流里穿过安检门。他冲拿着金属探测仪的工作人员说了声过节好,敏捷地从人墙缝隙中抓走了自己的东西,哼着青椒炒饭歌,往A5检票口走去。

他去深圳的时间不太固定,每年总有那么三四次。有时候是借着出外勤考察的由头往广东逛,有时是过节放假,有时是公休。

黎簇说他一个富二代,基本可以躺在父母的钱上生活;但他毕业后,找了份地质勘探的工作,常年各地跑——黑瞎子的体能训练没用在逃命上,却也没浪费,都贡献给公费旅游了。多啦万梦背着他的万能包,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,要是文笔好一点,说不定还能顺便做个旅行作家。


昆明的夜色有些干燥。他顺着检票口的队伍慢慢地向车站挪动,队伍里的小朋友正在拒绝涂上小蘑菇保湿bb霜。苏万从口袋里掏出一支30ml的护手霜,从里头刮出最后一点点膏体,来回搓动,使自己的皮肤不那么粗糙。他仰着头,确认了一遍列车号,然后终于汇入闸口,在明明灭灭的人影中穿梭而过,抵达车厢。


他找到了车厢尾部的角落,打算在这里站上几个小时。他身侧有两个座位,只坐了一个烫着三七分长卷发、大地色眼妆的漂亮小姐姐。苏万小心翼翼地避开长发,靠在座椅边上。

然后他听到小姐姐说:“Farewell.”

哎,大过节的……苏万特别老妈子地脑补了一波,决定花三秒心疼这个小姐姐。

还不等他做完三秒仪式,小姐姐突然站起来,对他说:“可以帮我把行李箱搬下来吗?”

苏万稍稍拉了点袖子,以便自己抬手帮忙。当他把箱子好好地放在地上时,听到那位年轻的女孩说:“你是站票?”

“啊。”苏万应道,弯起眼睛。

姑娘拉起拖杆,说:“那这个座位送给你。”


还没等苏万说点什么,她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外挤去。苏万挠头半天,终于还是把屁股挪上了座位。

哎,大过节的。


他趁着车还没开,打开微信, 先在几个群里包了红包发出去。人不太多,他也自得其乐地抢自己刚发的红包玩,一不小心,两个最佳手气。

杨好嚷嚷,让他再补个大的。说话的功夫,刚好错过解老板的两个大红包。苏万点开记录,是吴邪和黑瞎子。好家伙,一个666一个484,解老板真是大手笔,他离收回自己的车票钱就差那零点零一秒。

于是他抛弃了在群里闹腾的杨好黎簇,先找上他师兄私聊中秋快乐。吴邪回他一个酷酷的墨镜,说,找你师傅要红包去。

咱师傅不是穷得只剩下人了么。

我看你也没想要钱。吴老板说,发了一张毛爷爷,配文:深藏功与名。


苏万心里寻思着,他那点儿算盘放在师兄那一群人里,保准儿上不到台面,最多给人家茶余饭后打打牙祭。这么想着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,乖乖聊了几句后就找回正主,点开黑瞎子那白底黑字上书穷的头像,发过去一条语音。

“师傅,谁帮你抢的红包?”

黑瞎子的回复很快就到了,不过点开一听,只隐隐约约有厨房锅碗瓢盆的响动。他想了想,打字说:谢谢张大神照拂。

小哥回他一条空白信息,大概意思是知道了,免礼平身。


其实他抢到的车票是特快专线,真要走起来,并没有多慢。他如愿以偿在八点半跨出列车,背着自己的登山包赶向地铁。只不过,看到地铁站口的长龙后,他笑着停住脚步,转身往出租车的方向走去。


黑瞎子住的地方不偏,但藏得深,不好找。他指挥着左拐右拐到了小区入口,下车时给师傅多转了六块钱。

过节快乐,他说。


远远的他看到那两层小楼的灯光还亮着,有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,冲他挥手。他认出那是很久没见的黎簇,笑起来,步子紧上几步。


“我回来了!”

给他开门的是霍姐姐。如今她已不梳花苞头,只是很文雅地在脑后盘起发髻。苏万在玄关甩下靴子,往客厅里走,就看见一大伙人在餐厅里聊天。盘碟都没收,大约是下酒菜。黑瞎子坐在主人位,还是没有摘那副墨镜。

他听见这边的响动,往门口转过脸,冲他举了举酒杯。

“师傅,好久不见。”苏万说,居然觉得舌尖有点发麻。或许是爬上来太快,近乡情怯到现在才显露头角。

完了,他想:苏万,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做人不能这么怂啊。

倒是旁边的杨好先不干了:“万万,我们也好久不见了,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啊?”

“你有什么好看的,”苏万说,“好哥过多久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儿。你别怼我啊,咱现在不搞高中那一套了,等会儿我敬你酒。”


俗话说,酒壮人胆。他说着真心实意的场面话,在周遭走了一小圈儿。人多了,场面也挺热闹,期间黑瞎子有的没的抬头说了几句,大多时候,还是在絮絮叨叨地跟旁边坐着的小哥说什么。两人面前除了酒杯还有茶,硬生生喝出一股子老年养生的风味来。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,苏万想:新欢不如旧爱,哦不对,熬最晚的夜,用最贵的护肤品,大概就是他师傅的心态了。

正想着,小哥抬头看了他一眼,端起茶杯走了。剩下黑瞎子扬起脸,冲他点了点下巴。

“小崽子,”黑瞎子说:“过来坐。”


餐厅里的人大多都到了客厅去,苏万听见胖老板在招呼着要玩点什么游戏。他摸了摸鼻子,走到师傅身边坐下。黑瞎子自从看不见后几乎不出门,因而白了许多;旗人血统让他的五官比常人深邃些,很耐看。苏万把自己的胳膊靠到他胳膊旁边比了一下,不自觉笑了。黑瞎子转过半个脸,问他:“笑什么呢?”

“我现在黑的,跟非洲难民一样。”苏万说,“不过师傅,您现在特别有明星范儿,白的发光的那种。”

黑瞎子哧了一声,赏给他一记暴栗。苏万的头发长长了,被带下来一点儿,挡在眼睛前面。他凑到桌前闻了闻酒杯,才放心地靠回座椅里。黑瞎子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筷子,说:“没喝酒……你猜是七喜还是雪碧?”

好吧,他师傅到底没在作死的边缘一跃而过,很难说是今天的人劝阻了还是他真的有心悔改。苏万心里放下了不少,他嗅到一点点黑瞎子动摇的气息。

“我猜是我。”苏万说,“答对了吗?”


黑瞎子不吭声,只是笑。他掀起一点点唇角的弧度往上钩,刚润过汽水的唇色明润。唇薄,但还算有点血色,看上去气色不错。苏万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就顺着那人的下巴和颈线往下滑,往那件扣得严严实实的黑衣领里钻——今天这身不知道是谁逼他穿上的,以往黑瞎子很少在屋里穿有领衬衫或T恤,虽然苏万再三强调穿背心吹空调不好。


苏万在这栋房子里扮演的角色,不像是徒弟,更像是细致又操心的一位老妈子。他何以愿意在千里之外关心着他的师傅吃得好不好,有没有买应季的服装,保养品和药有没有按时服用,黑瞎子想不明白。

可能,就连苏万自己,也想不明白。


这个问题,直白地提出来时,会让苏万感到一丝尴尬。毕竟这种关心,总让人觉得他有所图谋。想了半年,苏万一锤大腿,明白了:有所图谋就有所图谋吧,总之,不能让他师傅遭罪,不然他不舒服。

至于图谋……他倒是没想那么多。


苏万心里跟明镜似的:黑瞎子这老人,搁沙海之前,压根不会搭理他的关心。不过今非昔比,革命友谊总是在战斗中升华。他从黑瞎子身边获益匪浅,而黑瞎子,或多或少地,也被他影响到了一些东西。无关乎原则与立场,只是很少,很表面的,一点点生活习惯。

他是站在时间之外的人,却活在时间之内,陪着他们这群人兵行险滩,并以此为乐。在范围以内,别人需要什么,他就给什么。

但苏万,他和解老板他们,不、一、样。


“师傅,我给你带了盒月饼,一会儿叫黎簇他们去分。”苏万搓了搓手,说。“伍仁火腿的,据说很好吃,我得尝尝。”

“啊……”黑瞎子在墨镜后眯了眯眼,似乎是在回忆:“上一次吃还是十几年前了。你去云南回来?”

苏万说对啊。

他每到一个地方,总是会刻意去找有当地气息的手信寄回给黑瞎子。刚开始时时间匆忙,会寄旅游景点免费的明信片,直到前年年后,黑瞎子问他到哪里去了,他挂掉电话后,默默打消了买邮票的念头。

从那以后,他都是叫快递送到楼下门边。黑瞎子就又不再问了,他好像总是知道,寄回去的东西来自哪里。

也就知道苏万在哪里。


黎簇跟他打电话时知道了这事儿,骂他不讲义气,居然不给他寄一盒,下回他要给黑瞎子寄鼻涕虫,败坏他苏万的形象。后者不为所动,说,你没有他地址。

哦。黎簇说,你变了苏万。


苏万是变了,他不再是那个关心人还要偷偷摸摸拿望远镜和航拍的大男孩,他的体贴如今细致入微,不过对象不再是个女孩子,他也不是在单向暗恋,对方也不喜欢黎簇(……)。

他从一个带一点婴儿肥的,稚嫩的大男孩,长成了自有一波港湾,可以为心里人遮风挡雨的高富帅青年。


五仁火腿月饼是脸盆大的一整个,他打开盒子的时候有点吃惊。吴邪问他是不是没吃过这种,苏万说,我今年第一次知道月饼里可以有肉的……诶别说,还挺好吃。

黑瞎子拿着月饼盒盖子接了一块,跑去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。苏万往那边望了两三次,就看见吴邪按灭了烟头,往客厅里来了。

师兄斜了他一眼,大概意思是机会给你了,祝你平安。苏万想想,端着两杯酸奶走到阳台上。这户型是南北朝向,也没什么遮挡物,他就看着黑瞎子扬起脸,很准确地对着月光的方向。

他转了一下头,说:“苏万。”

“诶。”

苏万把两杯酸奶放在栏杆边上,小心翼翼地。黑瞎子没有抽烟,也没有继续看他,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莹白的月色底下。

“以前这对我来说,也太亮了。”黑瞎子没头没尾地说:“好久没这么过节了,汉人的节日太多。”

苏万说:“是你太忙,师傅。”


其实这天晚上是黄纱月,苏万小时候听大人说,这是第二天要下雨的征兆。苏万抬头看了一会儿,觉得自己酝酿得八九不离十,才舔舔嘴角。

“师傅,你上次问我的那个事儿,我想得差不多了。”

黑瞎子从鼻子里应了一声。

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,脸朝向月光,但苏万就是觉得他在认真听。黑瞎子举手投足有种很奇特的气质,这让他显得非常迷人。


“师傅,”苏万说:“按照常理,我应该进行一次四字表白,但你可能听过很多次,所以我就不说了。我想说的是,我也不在乎你会回应什么,因为哪怕按照现在的生活,我都会觉得特别舒服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:我没有必要去祸害一个女孩子,你也没必要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。这可能说不上喜欢,只是,我想陪着你,仅此而已。”

黑瞎子摇摇头,无可奈何地冲他笑。苏万比沙海时长高了不少,如今也是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,两人无须仰头低头。苏万眨眨眼,试探性地凑近一点。

“师傅,你这是默认了?”


“我就说我不擅长对付小孩子。”黑瞎子笑出了声,把头偏到一边去。苏万顺杆儿爬地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,从背后贴上去。

“那……”苏小崽子暗搓搓地将呼吸吐在对方耳边:“师傅,要不我们尝试一下?”

黑瞎子把他的手扒开了。苏万有点失落地松开手,看着黑瞎子转过身,从旁边端起一杯酸奶。

“我不喜欢吃五仁月饼。”黑瞎子慢悠悠地说:“你先去刷个牙吧。”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Fin.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2018.10.6. by 明日今朝

踩着假期的小尾巴,祝大家国庆快乐!

最近重温沙海,好喜欢——好喜欢苏万万,好喜欢他们俩的那种情谊(⁎⁍̴̛ᴗ⁍̴̛⁎)

不知道怎么精炼地描述那种情感,尝试着用文章表达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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